福州市城市发展展示馆

背景与愿景

2010年,福州市城市发展展示馆被列为福建省“五大战役”战略措施建设项目和福州市“十大工程”重点项目。项目所在地东部新城将是海西经济区核心城市——福州未来大都市区的几何中心、行政中心和文化中心。在建筑创作中如何体现福州的地域特征、文化特色、时代风貌,如何赋予这座历史文化名城的新地标以恰当的文化基因,这些思考贯穿着本项目从设计理念到操作手法再到实施技术的全过程。

和谐性与整体性——尊重环境脉络

与碧水青山相和谐:福州三面环山、一面临海,闽江、乌龙江穿城而过。基地选址于会展岛,南依浦下河,北望闽江水,并与市区最高峰鼓山隔江相望。展示馆作为人工建构如何同周边的自然山水相和谐呢?策略一——模糊建筑的尺度感:使建筑外观避免出现常见的楼层及开间的概念,并引入多层级尺度;策略二——打破常规的透视感:避免横平竖直,有规律地引入斜边、斜线、倾斜面等;策略三——削减建筑的体量感:将1.5万平方米的建筑面积设于环绕有下沉绿化庭院的地下空间。

与会展中心相和谐:展示馆总建筑面积5.35万平方米,占地2.86公顷,而与之毗邻的海峡国际会展中心总建筑面积约38万平方米,占地45公顷。两者体量相差悬殊,如何取得和谐呢?策略一——建筑形态呈对比之势:展示馆采用棱角分明、块面硬朗的切面造型和会展中心圆润的贝壳造型相对比;策略二——建筑高度呈趋同之势:会展中心最高处高度为32米,低的地方有10多米,展示馆的建筑高度不超过24米,避免突兀。策略三——平面轮廓呈互补之势:会展中心平面布局是北窄南宽的倒V字形,展示馆的平面布局从屋顶看是个正V字形,与之同构互补。

与基地轮廓相和谐:基地是个三角形,如何才能让建筑与基地相和谐呢?策略一——建筑的形状源自于基地轮廓:展示馆造型契合了基地南宽北窄的正三角形轮廓;策略二——建筑的体态依托于周边环境:为了争取更多的好朝向,避免拥塞感,建筑底层为南宽北窄的正三角形,而向上至顶层则渐变为南窄北宽的倒三角形;策略三——建筑的空间顺势而为:展示馆的南立面下大上小,形成了主入口灰空间,寓意城市之门,而北立面下小上大,增加了北望闽江的屋顶观景平台的宽度。

地方性与象征性——浸润地域元素

枝繁叶茂、独木成林的榕树:福州又称“榕城”,自古已有“绿荫满城,暑不张盖”的景象。榕树的支柱根和枝干交织在一起,从中可抽象出枝繁叶茂、独木成林的图案效果,继而转化为展示馆的立面肌理——由底层的透空柱廊向上渐变为实墙面上的精巧窗洞,为室内休息区带来柔和的自然采光。

温润如玉、晶莹剔透的寿山石:福州特色之一的寿山石文化是以寿山石为载体。“寿山石”因其色彩斑斓、温润如玉,素有“石之君子”、“国之瑰宝”的美誉。展示馆的造型从中获取灵感,犹如屹立在闽江畔的文化巨石——晶莹剔透、端庄高雅。

三山一轴的古城格局:福州因城内有屏山、乌山、于山,呈鼎立之势,别称“三山”。展示馆体量的虚实变化契合了“三山一轴”的古城空间秩序,含蓄地表达了对古城文脉的尊重。

面向大众的城市发展展示馆:展示馆的屋面造型犹如一个巨大的字母“C”,寓意着City或ChengShi的主题。展示馆的立面造型前后连贯、上下舞动,犹如一个巨大的字母“S”,寓意着蜿蜒的闽江之水——福州的母亲河,又恰似城市周围的山脉绵延起伏,象征福州这座历史文化名城的发展源远流长。

合理性和艺术性——营造时代地标

平面柱网与造型:建筑外观看似“异形”,但主体平面依旧采用了8.4米见方的规则柱网,以确保功能合理、结构严谨,只是在外墙处采用了1:2斜率的斜向列柱与三角形用地轮廓呼应,形成了类似等腰梯形的平面。

立面构造与结构:建筑外立面由6片或内倾或外倾的斜墙面围合而成,结构采用间距约4.2米的方钢管斜向交织成网,与主体的钢筋混凝土结构整体受力,增加了抗震性能和平面灵活性,更实现了南立面大跨度的内凹主入口造型,气势恢宏。钢结构交叉斜杆外侧为干挂铝单板及玻璃幕墙体系,外立面的大小菱形窗洞,在室内结合不同功能区而呈现出不同的趣味。

室外景观与室内:巨型LED屏城市模型展厅、4D影院、数字沙盘、VR体验等,主要依托声光电效果,不需要自然采光,于是将几个休息厅逐层布置在风景优美的南北两侧,让人们在观展之余能南望浦下河,北眺鼓山闽江,亲近这座充满魅力的山水城市,在虚拟和现实中不断切换与穿越。

结语

政府主导的文化建筑在城市建设中发挥出的积极作用是有目共睹的,一件件优秀作品的落地生根、一座座城市的更新崛起,展现的不只是设计师的智慧、建设者的技艺,更是决策层的雄略。不过,中国幅员辽阔,风土各异,当我们从一座城市来到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能否从新建的城市地标中,找到其应有的文化坐标呢?文化建筑设计除了博一时之眼球经济外,是否还需要保留一些各地特有的、恒常的、富有生命力的文化基因呢?面对政府投资的文化建筑,决策层及设计师更应担此重任,引导好我们的城市建设之路。福州市城市发展展示馆正是一次这样的实践。